這幾天,七門編輯部在熱搜上看到了一段視頻。
視頻主角是李雪琴。
她對著大海,想著過去的自己,說出了一段自白,以及一段“告白”。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看完后,屏幕外的我們和臺下的某個女孩一起,泣不成聲。
成為“李雪琴”的你
李雪琴說,她在 24 歲時愛一個男孩,愛到“全世界就他最好”。
她想盡辦法希望和他在一起,男孩說: “你要是瘦了,我就和你在一起。”
于是,李雪琴開始瘋狂減肥。她確實瘦下了不少,但心里也知道,自己就算再怎么瘦,也還是一個“胖胖的人”。
有一天,這個男孩在聚會上抱起了她的好朋友,雙腳騰空的那種。她非常羨慕,便問男孩:“我要瘦到多少斤,你才能抱我呢?”
“我真的抱不動你。”男孩隨后又定下“標準”,“100 斤吧。你瘦到 100 斤,我就抱你。”
100 斤,這個數字距離李雪琴已經是十五、六年前的事情了。 她很絕望,即使自己已經瘦了不少,卻還是達不到男孩的“要求”。
從那以后,李雪琴開始抗拒別人的擁抱。每當大家試圖搖搖晃晃,互相抱起來的時候,她總是感到恐懼,身體顫抖,并想強行掙脫出別人的懷抱。
如今,距離那段時間已經過去 3 年。
今天的李雪琴,對著大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她并不想對著 24 歲的李雪琴喊“口號”——什么人要愛自己,美是多元的,胖也很可愛。對于那時深陷其中的她而言,這些都沒用。
她只是想跟過去的自己,分享一個剛剛發(fā)生的小故事:
27歲,你被抱起來了。
今天,你切菜時不小心割到了手。一個“腿和你胳膊一般粗”的瘦高女孩看到這一幕,想要安慰你、哄你開心,于是便走過來,把你抱了起來。
那是你大概小學三年級之后,第一次體會到雙腳離地,在別人懷里騰空的感覺。
一個女孩,就這樣把你抱起來了。
“她讓我覺得自己可以被抱起來——這是不是也意味著,我也是可以被喜歡和愛的呢?”
對于女孩而言,類似以“自卑”為底色的經歷,太多太多。
有人和李雪琴一樣,因為被前男友嫌棄“胖”而害怕與人親密接觸,害怕坐在夾縫之間的位置,害怕最后一個上電梯,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值得被喜歡;
有人因為被同學隨口評價“她的腿好難看”,永遠只穿不露腿的長褲,談戀愛也要自貶式地強調自己的腿“拿不出手”;
有人因為小時候父母開玩笑的一句“長得丑”,幾十年來朋友圈從不發(fā)照片,甚至生理性地厭惡拍照與攝像頭;
有人因為臉上的雀斑曾被嘲諷,被開玩笑,甚至被“霸凌”,從此出門都要畫上厚厚的遮瑕,直到“雀斑妝”盛行只覺荒謬與無法接受……
就像網友 @無聊的一個藝術家 說,“李雪琴像是一堵白墻,投射著那個懦弱敏感,些些自卑卻不肯認命沙子一般的我們。我們看到她的故事后,也能期待我們的故事。”
在我們極度缺乏自信的時候,愛情成了枯井里的蜘蛛絲。
劉瑜老師曾說, “一個人是多么容易把對自己的鄙視,誤解為對愛情的需要。”
它經常像是一次單方面的想象,一種自我圓滿的幻影,也是我們自己對于自己的一場精神考驗。
那個擁抱
在 人物 《托住那個李雪琴》 的結尾,筆者曾描寫李雪琴的故事是一個“幸運”的故事。
其實李雪琴獲得幸運的另一面,在于她始終尋求著某種理解,并為了準確表達“被理解”的喜悅而持續(xù)釋放自己的共情能量。
這種移情,是治愈自己的一種幸運而認真的方式。她記得住每一次的付出與收獲的回報,也正因此,更加記得住那些“無由來”的收獲。
比如,一次突如其來的擁抱—— 它會變成一把 淡淡清香的、散發(fā)白光的魔法 種子,療愈一片被腐蝕的土壤,讓生命力重新存在。
成為“陳瑜”的你
視頻的另一個動人視角,來自抱起了李雪琴的女孩,陳瑜。
在李雪琴說出“被前男友拒絕擁抱”的那一段開始,臺下的陳瑜臉上便已經有了反應。
那一瞬間,她們的“高敏感”相通了。她一下就反應過來李雪琴在表達什么,她想起了那個擁抱,那是一些被日常化的關懷。
在成為釋放善意、事事回應的山谷之后,她們之間擁有了第三重的回聲。
那個擁抱發(fā)生時,李雪琴的第一反應是:“她這么瘦都能把我抱起來,不是我的問題,是不是?”
陳瑜則大聲問答:“不是,不是。”
我不知道你具體發(fā)生過什么,但我知道,你的“自卑”一定不是你的問題。
因為我們是一樣的。
我們都曾只看著自己的缺陷——甚至現在依舊——但我們明白這一切不是自己的錯誤,只是一時難以自拔。 也因此,我們看得見其他女孩小心翼翼的自卑,處處試探的善意,與心底里對于關愛的渴望。
如果無法治愈自己,那就互相治愈對方。
那之后,李雪琴對她的擁抱表白:
“我心里有一塊曾經枯萎過的地方,今天因為你又發(fā)了一顆小小的芽。你治愈了我心靈深處,一塊曾經我以為已經壞掉了的地方。”
陳瑜泣不成聲。
因愛而造就的傷害,只有正向的愛才能有治愈。但很多時候,這份治愈并不一定要在同一時間,同一空間,同一個對象的身上獲取——
只要帶著 對愛的希冀 與感受力,行走在 路上 ,我們隨時 可能 得到這份愛 的 回 報,用以 補全自己的 心。
群居是人類的天性,正因為人類之間的溫度是流動,相通的。
從最基礎的生理性的互相取暖,發(fā)展到精神的互相治愈與照拂,并不是通過某一個特定的動作,某一個固定的時態(tài),而是通過我們之間持續(xù)釋放的、流通漫延的河流般的愛。
一首我很喜歡的歌里,歌手用一句歌詞許下對“人類愛”的信念與展望:
“人類,難道不應該是一首不相互索取且彼此給予的詩歌嗎?”
隨著我們慢慢成長,“接受愛”逐漸成為了一種需要學習的能力。很難說我們是在進化,還是退化。歌詞里的那種理想化世界,也因此變得非常遙遠。
但既然今天我們能夠通過這兩個女孩,看見釋放善意所達成的好結果——
那么,就去試著成為“陳瑜”吧。把最好的人生禮物送給自己,然后把最好的自己變成“禮物”,送給每一個失意的人。
若如此,那時候再去展望“人類愛”的未來,似乎也顯得沒那么遠。
實際上,“高敏感”是人類的寶物。
在這個故事里,敏感女孩們對于彼此感性部分的相互共情,理解與“精神擁抱”,或許是人類至今仍舊無法忍受真實孤獨,仍舊需要群居性關系,仍舊渴望每一次自我暴露的原因。
人與人之間存在著無數種類的“親密關系”。
即使是最標準、最常見的親人,伴侶與朋友,其間依舊充斥著數不清著我們看不見的演化空間,摸不透的情緒空白。
如何應對這些空白,如何感受這些空白,是我們處理“關系”的永恒課題。往往我們各自磕磕碰碰幾十年,漫漫尋覓背后的標準答案。最后卻發(fā)現,這些題目根本沒有答案。
而尋找答案的過程,其實是在尋找最廣泛的愛,尋找那個最融洽的自己。
作者:杜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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